熟食店開始放《Itsy Bitsy Teeny Weenie Yellow Polkadot Bikini》，更衣室，小小的比基尼，黃色圓點。迪恩跟著輕快的節奏用手指敲擊桌子，他的熏牛肉還剩下三分之一，服務員又給他添滿了威士忌，冰塊碰撞的聲音叮當響。

“你們註意到埃斯特有什麽不同之處嗎？她說的話或者是做的事情。”薩姆問，但看著麥克斯的白眼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這麽說並不對，埃斯特是一個精神病人，所有的反常行為都是正常的，對於她來說。

“我還是那句話，埃斯特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。這個瘋子威脅不到我們的生命安全，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這些，那麽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目的，”

麥克斯把埃斯特的照片推遠了一些。這張照片並不是新打印的，它有些泛黃，周邊有燒焦的痕跡。麥克斯猜測它可能是那次火宅造成的，看來迪恩和薩姆查到的比她想象的要多，這件事情還有什麽值得繼續查下去的嗎？麥克斯想不出來，別弄得像福爾摩斯探案集那樣覆雜，她告訴自己。

“十幾年前埃斯特從薩倫學院突然消失，然後又出現在美國，這本身就足夠讓人重視。沒人能夠從薩倫學院逃出來，麥克斯，她借助了某些超自然力量。”薩姆解釋，並拿出一份覆印件，“而且，實際上你猜錯了，我們已經去過一趟警察局，FBI探員的身份一直很好用。我覆印了一份警局列出的有關埃斯特身份與行為的報告，你可以看看。”

麥克斯隨便掃了幾眼，並沒有接過這份報告，她的關註點在‘超自然力量’這幾個字上面，“你說的超自然力量是指什麽？”

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個無神論者，如果你是，那麽你拒絕對要被我下面說的話顛覆三觀。”迪恩打了個響指，正在吃東西的巴裏突然笑了一下，這讓迪恩不太滿意，“小夥子，你不相信我？”

“不，”巴裏斯斯文文的擦幹凈嘴唇，看著迪恩頗有些無奈的回答，“我已經想不出有什麽能夠顛覆我們三觀的事情了。”

“嗯哼。”麥克斯與他擊掌，“說的不錯。”

“聽著，別那麽自大。鬼魂、惡魔、吸血鬼、狼人，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。還有一些更古怪的超自然力量，它們潛伏在我們身邊，隨時可能威脅人們的性命。”迪恩表情變得嚴肅，“為此我們產生了——獵魔人。”

麥克斯不為所動，“獵魔人？很可惜你嚇錯人了。我剛剛經歷了紐約大戰，巨大的外星生物在我們的城市游蕩，它們不停的進行著破壞，所以在覆仇者們擊退它們後，美國政府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修覆那段城市。鋼鐵俠、雷神、超人、美國隊長，看看這些超級英雄們好嗎？說實話現在沒什麽能夠讓我顛覆三觀。”

“不，也不對，”麥克斯突然想到了什麽，她皺著眉頭補充，“《二十九天魔法速成》裏倒是有挺多能力讓我挺顛覆三觀的魔法的，我最近學到最基礎的縱火術了，就像是——這樣。”

麥克斯張開手，她的中指出現了一簇火焰，“你覺得怎麽樣？溫切斯特。”

“薩姆——”迪恩飛快的掏出□□對準了麥克斯，而麥克斯沒有任何別的動作。只是吹滅了火焰笑著看向他。迪恩很警惕，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，它吸引了熟食店的所有人的目光。

薩姆被這變故弄得驚了一下，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，將自己哥哥按下來坐好，並對其他人說，“抱歉各位，非常抱歉。這沒發生什麽，只是一些爭吵好嗎？麥克斯，對嗎？只是一些爭吵。”

“沒錯，看來我嚇到這位膽小鬼了。”麥克斯不在意的喝了口咖啡。

在迪恩收好槍之後，圍觀的群眾也漸漸變少了。熟食店老板皺著眉頭往這邊看，薩姆拍了拍迪恩讓他冷靜點，不然他們可能會被趕出去。

“你剛剛做了什麽！”

“表演自己的才能，”麥克斯回答，她挑眉，問，“那麽，現在是誰顛覆誰的三觀？”

迪恩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再把槍□□，他不留痕跡的將身體向前探，並把薩姆擋住一部分。巴裏看著他倆，在桌子底下抽出了衣服口袋裏麥克斯的槍。

“你是什麽？”

“我？”麥克斯安撫性的握住巴裏拿槍的手，但很快又送開，“威廉斯堡的服務員、癮君子、酒鬼……又或者是一個剛剛發現自己老媽是女巫的倒黴蛋。你喜歡哪一個？我猜不會是服務員，因為如果你去過我們的破飯店，我會朝你的食物裏吐口水。”

“你坦誠，我也坦誠。埃斯特有什麽特殊身份或者獲得了什麽超能力，我不在乎，就算她和我說自己想去地獄和魔王戲水，也和我沒關系。我們從紐約出發，你知道這是俄亥俄州吧，我還得跨越半個美國去新奧爾良找我那個不負責任的老媽呢。”

麥克斯站起來準備離開，巴裏讓人打包了那份牛排，很顯然她不想付正在往這邊走的女服務員小費，“本是同根生，相煎何太急啊，妹子。”

“等等，我們還沒聊完。”薩姆看她已經走到門口後有些急切，他想跟上去，但女服務員的面色已經很不好了。

薩姆充錢包裏拿出五美元，他有些尷尬，這是最後五美元了。女服務員立馬掛上招牌微笑，然後抽走了這五美元，“等等……好吧，看起來不會還我了。迪恩，那是我們最後的過路費！”

“事實上我們還得付餐費，薩米。你發現她倆沒付錢了對吧？”迪恩拍拍他老弟的肩膀，“還好我拿了幾張老爹的信用卡，讓我看看……奇恩伊根、馬克·菲海利、布萊恩麥克法丹……老爹！在2004年布萊恩麥克法丹就離隊了。”

迪恩抱怨，他走到櫃臺那兒。收銀員是個男人，看起來有五十多歲。他朝溫切斯特兄弟笑了笑，非常友好，他開玩笑道，“沖動的小鬼，這在以前可不行。”

“或許？在斯萊戈郡可沒人管我們。”迪恩拿出信用卡，“刷卡可以嗎？”

“當然，小夥子。”收銀員慢吞吞的，但看到名字後異常驚喜，“噢！馬克·菲海利！嘿！別告訴我這是同名，我喜歡西城男孩！”

“嗯哼，不湊巧了。”迪恩聳肩，並拿回信用卡。

“你肯定也知道《Hello My Love》，他們的新歌！我聽了起碼一百遍。12年他們解散……我都不敢去回憶這些，當時我在街頭邊哭邊喝酒，直到警察把我帶進局子裏去。”

“我知道，還有布萊恩離隊的時候，04年，當時所有人都……嘿？薩米，做什麽？”

“迪恩，走了！”薩姆強行拉走了準備和收銀員開始那段悲傷往事的迪恩，然後去停車場找麥克斯和巴裏。

音樂害人，薩姆不明白迪恩為什麽這麽喜歡這些東西。他們雖然是兩兄弟，但是不管是愛好還是性格都差的太多，這導致他都在一起走時常常被人認為是Gay，真傷腦筋。

當薩姆找到麥克斯的時候，她正在和人吵架，氣場非常足，讓薩姆看得嘆為觀止。對方是個微胖的中年婦女——那輛本田的主人。很顯然是新手上路，連停車都停不好。

停車都停不好，吵架自然也矮了麥克斯那麽一截。最後吵紅了臉憋憋屈屈的擺手上了車，連放在一旁打包的周一特惠套餐都沒拿走。薩姆等了會兒，看著中年婦人開走車，麥克斯神色如常了才拉著迪恩走上前去，雖然迪恩並不情願。

“迪恩剛剛確實有些沖動，我們道歉。但如果你隨便使用自己的能力，這會給你們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”薩姆想緩和他們之間的氣氛，因為埃斯特的問題還沒解決完。

“這和你們也沒什麽關系，還有什麽事？”麥克斯顯得無精打采，巴裏正在導航儀上查找路線。他想去離這兒最近的小鎮，如果現在出發，在六點之前可以到。麥克斯也是這樣想的，“盡快說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薩姆迅速的回答，“我們查到了埃斯特在愛沙尼亞的一些資料，發現她有一個名叫RF的網友，他們一直保持著通信，直到埃斯特因為殺人進了精神病院。我們查不到對方的地址和他們的聊天記錄，RF應該是一個電腦高手，所有的一切都被銷毀了。”

“這和超自然力量有什麽關系？”巴裏探過頭來問。

“先別打斷我，聽我繼續說。”薩姆揉了把頭發，“薩倫學院每個房間都有監控，所以我們找人黑進了他們的系統。”

迪恩有些自豪的拿出筆記本電腦，他調出當年薩倫學院的埃斯特房間的監控錄像。當時埃斯特正安靜的坐在自己的房間吃飯，黏糊糊的土豆泥，沒什麽新意的食物。她吃得很緩慢，臉上沒什麽表情，但一直在看鐘表。迪恩等了會兒，然後快進了大概半小時，埃斯特越來越急躁，開始盯著鐘一動不動。直到，指針指向十二點——

埃斯特憑空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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